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懶咩咩的氣管變形狹窄處,剛好位在聲帶下方,影響所及,不只呼吸困難,連聲音都從林志玲變成利菁。手術任務就是要把狹窄處那些發炎腫脹的組織去除,恢復呼吸道的暢通。為了避免術後傷口再度變形,因此醫生在我的氣管內置入T型管來支撐腫脹的氣管。T型管從聲帶直通氣切孔,因此我的聲帶無法閉合,無法發聲,無法說話。雖然「不能說話」對於長舌慣的懶咩咩而言是一大考驗(不能聊天、打電話、買東西、收掛號,連有人按電鈴都讓我不知所措),但痛苦指數絕對遠不及「咳嗽」造成的影響。
一定有人訕笑:「咳嗽算甚麼痛苦?」但如果咳到變成這樣,算不算痛苦?
套句蕭小芸的形容詞:「彷彿可以從眼中擦出血水。」就是這麼驚人,我的Lumix只能捕捉現場實景70%的驚悚度!
因為T型管無時無刻磨蹭我的聲帶,加上日漸鬆動所產生的強烈異物感,導致我時時刻刻在劇咳。不是輕輕乾咳一兩下,而是咳到滿臉通紅、雙眼爆血、肋骨近斷,持續整整兩個月的時間。我的身上貼滿痠痛藥布,走路幾乎直不起身,睡眠更常常被迫終止,連獅子男都不得好眠。眼壓更因咳嗽而飆高,結膜下的微血管不斷破裂,血淋淋的雙眼連自己照鏡子都會嚇到。為了止咳我試過多種方法,但全是治標不治本,只要T型管繼續磨蹭,我一刻不得安寧。
每次回診我就問醫生:「甚麼時候可以拿掉管子?我快受不了了。」醫生總是一句老話:「至少三個月,等你氣管穩定點再說。再忍耐忍耐吧!」唉,其實我也知道T型管擺越久,對氣管的支撐度越好。挨了這麼痛一刀,不就是為了讓我的氣管跟別人一樣直挺挺的站著嗎?可是沒日沒夜、無法控制的咳嗽,真的讓我快抓狂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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